银日
我们站在分别的十字路口,静默的影子织成无声的告白。
破晓。
市丸银有一个癖好。
之所以称为癖好可见其程度之深。说起来的话的确有些难以启齿,一言蔽之就是观察。
观察,具体是指哪些方面呢?这点其实他本人也说不上来,他只是喜欢这样默默看着,看着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们,看着他们被喜怒哀乐扭曲的面孔,看着他们战战兢兢诚惶诚恐不知所措的举动。然后内心便会油然而生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你或许会问,一个堂堂的三番队队长怎么会如此散漫自甘堕落?但你要知道用一个正常人的三观是无法约束这个叫做市丸银的男人的。你可以说他独立特性我行我素也可以说他神经兮兮无可救药。总之,他之所以能养成如今这种备受争议的性格除了 “天赋异禀”还要多亏自家那个勤劳勇敢的副队。
在此不得不提,这两人的关系在旁人看来甚为微妙。
首先。在静灵庭乃至整个尸魂界里不干活还能活下去的人过去根本不存在,所以每当市丸银游手好闲地出来溜达时都会被投以各种羡慕与嫉妒的目光。就当人们在暗中猜测三番队队务一定槽糕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吉良伊鹤副队长挺身而出,一次又一次义无反顾地接下了重任。这在常人看来的确有点不可思议,但两人保持着这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关系倒也是相安无事。市丸银经常说的话来就是吉良君挽回了我们三番队的名誉。我们大家要感谢他哦!然后就干脆从翘半天班变成了整日消失。
即便如此,大家对市丸银还是很尊重的——与其说是尊重不如说是敬而远之,毕竟很少有人愿意跟他有正面接触。就连号称万人斩的更木剑八见了他也会适当收敛,识趣地点点头走开。三番队全体更是下从排不上席位的队员上至任劳任怨的副队长,没有一个明白队长大人的真实想法——当然,也可以说是根本不想明白。市丸银对此倒也并不在意,因为他的眼睛只顾着观察那些踽踽前行的可怜人们。世人俗不可耐的价值观在他看来根本不成问题。勾勾嘴角的事。
当然,在如此庞大的护廷十三番队中总有一些正气凌然之人存在。首当其冲的就要数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这个号称万年冰山,稳妥持重不苟言笑的贵族大人以其严谨负责的工作作风威震一方。恰好与同期上任的市丸银形成鲜明对比。有人觉得在这样的压力下他多少会感到些不安然后奋发图强痛改前非。这样想的人简直大错特错。按照市丸银的逻辑,所谓【被观察者】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影响到【观察者】的情绪的。他这么做不仅不会使自己产生动摇反而会促使内心深处某种隐藏优越感的萌发。以至于他时常会特意挑选对方工作的档儿登门拜访。拎一兜自己种的柿子,满脸笑意地敲开六番队办公室的门。
“请问有何贵干。”
“没没,只是转一转。”
经常是这样的对话,然后市丸银若无其事地倚着门框自言自语,嘴里嚼着柿子。依旧满脸笑意。
除朽木白哉外还有一个人格外引起他的注意。那就是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
对日番谷冬狮郎说不清是厌恶还是其他什么感情,只是隐隐觉得不舒服。在市丸银的思考模式中,想得到某样东西就必定要通过放弃或者牺牲其他与之等价的物品予以平衡。所以他把分别看得很淡,认为那些是通往理想与美好世界的必经之路而他只要静静地欣赏沿途的风景就好。
那无论何时都绰绰有余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某一日当他看到日番谷为了保护自己那点岌岌可危的所有物而拼劲全力时,只是鄙夷而淡漠地在远处注视着。他说自己是一条没有感情的蛇,常人口中的感情只不过是他释放沿途不良情绪的排泄物。
蓝染有时候会问市丸银追随他的原因,即使强大如他也无法摸透这个男人的真正想法。
他选择市丸银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可以和他媲美的实力,玩世不恭的态度,以及散发着属于同类的气息。和那些破面不一样,他从未刻意安排过市丸银的位子。副队长也好,队长也罢。在身边也好,不在身边也罢。他知道两人本性中的某一部分是紧紧相连的,胜似血浓于水的羁绊,坚不可摧。
他也知道两人都在互相利用着,这和他与曾经某人的关系类似。那个人难得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却意外地缺少一份果断和霸道。致命之处,足以毁掉他。市丸银与那人相比显得聪明又识趣。他们互相利用着搀扶着猜疑着欺骗着,谁都不曾跨越雷池半步。比起优秀的助手更像默契的共犯。
而市丸银对于蓝染的问题也从来都是一笑带过,心里明白对方没有追问的意思。
大多数情况两人会在一起聊天,由市丸银向他汇报几天来的观察结果。
当微凉的夜风携着清冷的月光撒入四叠半大的队舍内,蓝染坐在桌旁,沏茶。
市丸则悠闲地靠在窗边滔滔不绝。银色的短发反射着冷金属的色泽,勾起的嘴角像是算计好的弧度。
“最近啊——十番队的小队长对我很关注呢!”
“昨天在走廊里遇到的时候我还主动打了招呼,您猜怎样?”
“他居然瞪我唉!居然瞪我!真是不可爱的小鬼呢”耸肩,语气中甚是惋惜。
蓝染笑而不语。
“真想看看他知道真相后的表情!我一定会微笑着欣赏完的~!”
“他一定会拔刀大喊着我的名字冲我砍过来吧。虽然他根本碰不到我啦~”
“唉想想那个样子还真是可怜啧啧。”
“其实有的时候我真觉得——”
蓝染感兴趣地抬头看他。而市丸银只是无辜地把头扭过去,像是刻意避开他问询的目光。
“哎呀,这么说来他的生日要到了吧?日番谷冬狮郎君。”
“!”
市丸银猛地回过头。
有的时候我真觉得——
我们其实有点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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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谷冬狮郎有三个禁忌。
一身高二年龄三蓝染。前两个是顽疾,谈论者必死的程度。最后那个则是最近才有的——但谈论这个话题只会死的比上面更快更惨。要问那个叫做市丸银的男人在他心里的地位?他会斩钉截铁地回答你那狐狸男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光是交谈就感到很不爽所以除了平日见面必行的客套话外,交集甚少。要是勉强说起来就是这家伙在自己与蓝染的恩怨中处于某个微妙的位置,以至于每当自己考虑蓝染的问题时都会顺便多想一步。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自家那个热衷于翘班翘课好吃懒做的副队在喝醉后说胡话的时候偶尔会提到那个人。
“银。你这次又要去哪里。”他经常听到她这么说。
于是少年老成的日番谷冬狮郎队长就在潜意识里给某人下了定义。以至于每次当他看到自家副队酒气熏天的和三番副队以及九番副队大骂着“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时,能在强压住内心诡异违和感的同时从对方手里夺过酒瓶然后皱着眉头拉下脸警告。你们已经喝得太多了。
仅此而已。
众所周知,雏森桃比之于日番谷冬狮郎就像松本乱菊比之于市丸银。虽然日番谷队长平时会在雏森面前端个小架子要求对方称呼自己的姓氏并且一定要加上那二字敬称,但在关键时候他一定会挺身而出不惜生命代价保护对方的安全。这一点市丸银再清楚不过。而相较之下,市丸银在平时也只是与乱菊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关键的时候则会放开她的手微笑着向她说对不起。
价值观差很多的两个人。
众所周知,尸魂界历史上有两名享誉中央灵术院的少年天才,他们分别以自身的光辉代言了整个时代。一个叫做市丸银,另一个叫做日番谷冬狮郎。两人都有一头银色的短发,松石绿的瞳仁,较于常人略显苍白的皮肤。都是沉默寡言的性格。然而一个总是硬硬地皱着眉头,另一个总是不吝于展露微笑。一个冷峻中带点孩子气,另一个神秘兮兮深不可测。他们没有成为朋友,甚至连关系较好的同事都不是。
众人偶尔会冒出【其实他俩蛮像的嘛】的想法,但在一个个血淋淋的事实面前这个看似合理的结论也迅速被推翻演变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笑柄。没有人再会谈论两人的相似之处,相对的,市丸银被视作与日番谷冬狮郎势不两立的存在之一——地位仅次于蓝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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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生日,日番谷冬狮郎一向没有什么想法。他认为那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他不曾拥有过。所以他压根没想过要庆祝,也没想到有值得庆祝的理由。小小年纪还谈不上信仰,但他想自己或许是个无神论者,一切空穴来风的东西他都不屑一顾,他只是想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活着。
在雏森桃之前没有人把日番谷当做完整意义上的人来看。他们只是把他当做冷冰冰的,具有某种生命体特征的半透明介质。所以雏森不想轻易地开口“兑现”那个承诺,尽管他的确有过很多机会和借口。正是因为自己平等地看待日番谷,想让他切身地体会到被人重视着喜欢着尊重着的身为一个普通魂魄的权利,她才一直选择保持沉默,没有草率地敷衍他。而日番谷冬狮郎想保护的就是这样的雏森,无论何时都总是替他人着想的善良女孩。
从前就只是想要保护奶奶和小桃,当上队长之后就要对手下负责。虽然想法简单又实际但在他们生活的世界中想要守护这些东西则要拥有相当的胆识与力量。他明白自己还远远不够,所以一天也没有停止过努力。
他记得去年生日前一天某人送来了他最不爱吃的柿子并且笑得一脸暧昧说这是我亲手挑得最好的你可一定要收下。
盛情难却,只好支支吾吾地接过来并且认真地道了谢。
然后第二天,某位深居简出的贵族大人竟亲自登门拜访,在日番谷诧异的目光中单手定定地指向窗台一排柿子,冷漠而高傲的开启金口。
“那是我家的。”
听那语气更像是在认领自家孩子。日番谷没说话,迅速地在脑中整理了一下事件的前因后果,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刚要叫住白哉问个究竟却被抢在了前面。
“放心。我不会要的。那个人碰过的东西。”
然后转身消失在门口。
也正是从那次事件之后他就更加一口咬定无论是柿子还是市丸银都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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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谷冬狮郎仿佛从一场长梦中醒来。冰冷僵硬的麻痹感传遍四肢百骸连带心脏一阵绞痛。
那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而那个人已经不再,亏自己还能记得。
他苦笑,烦躁地搔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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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事件发生的那个晚上市丸银在走廊中拦住了自己。笑得一脸诡异。
“这不是日番谷队长吗!好巧~”
白天发生的一幕幕浮光掠影般在眼前闪过,日番谷用力握了握拳头,一股火气窜了上来。
“干嘛?”
“咦都省略敬称了吗好过分!日番谷队长我有做过什么让你感到不愉快的事吗?”
明知故问!日番谷抬起翻滚着怒火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市丸银。心里琢磨着是直接卍解秒了他还呢还是来句掷地有声的话砸死他好呢。
“这样可不行哦,日番谷队长”停顿。然后恶毒的攻击夹杂着辛辣的嘲讽一涌而出。
“身处这种地位的你怎么能因为这种程度的谎言就动摇呢?”
“……你现在一定想着怎么报复我吧却犹豫着迟迟不肯动手,真是太~~难看啦!”
“简直就像小孩子呢,这样孩子气不成熟又优柔寡断的你怎么就当上队长了呢?”
“……我真为十番队的队员们担忧啧啧啧。”
微启的眸子中波光流转,他突然停下来叹了口,继续说道
“其实——”
“够了!”少年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左手扶上腰间的冰轮丸。
“我的事还用不到你来管!如果你再胡说下去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市丸队长?”
市丸银苦笑。
“好吧好吧,是我失言了我道歉~”摊手耸肩。
“…………”显然是被那随意敷衍的态度激怒,市丸银隐隐听到刀鞘与刀柄相碰发出的清脆响声。
“日番谷队长,其实我今天有句话想跟你说,也算是当做赔礼吧”
“有屁快放。”日番谷挑眉看着他。
市丸银抿住嘴唇犹豫了片刻,似乎是想要开口抱怨点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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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生日一说市丸银向来没有什么概念。
死神们的一生很简单,以魂魄的聚集而生,灵子的解散而死。如果能够把生命划分为三个阶段,那么自己能够把握的或许只有中间一段。所以很早前他就想明白了,不要在生死的问题上纠缠不休,那是臆病者们无谓的挣扎,没有丝毫意义。与其去思考他们倒不如脚踏实地的活在当下。当然这样的想法并不代表他有多么积极乐观——就像他终日不变的笑容并不代表友善与亲切。倒是日番谷冬狮郎的生日这件事着实在他的内心掀起了波澜,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感觉。有兴奋有好奇有鄙夷有不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股迅速堆积膨胀的感情中夹杂着一股爱意——一股宛如杀意般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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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尴尬的沉默。
看着日番谷越变越差的脸色,市丸银愉悦地勾起嘴角;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你所不知道的东西。打个比方说吧,我们看到的永远只是真理的一部分。要问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
市丸银依旧高深莫测地笑着,微启的眸子中波光流转。
幽冷的月光透过薄薄的云层落下,烟似的云影在地面随着微风荡漾。他看到他们的影子在身后静静地重叠,随着光线的移动又渐渐分开。
然后他微微抬头。
涣散的视线穿过日番谷蓬松的银发间隙落在洒满月光的庭院。那个棕色短发的男人不动声色地站在浓浓的阴影里。目光在空中交汇的刹那,两人发出会心的笑。
“那当然是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建筑在欺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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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谷冬狮郎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耀眼的阳光便洒进了屋内。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掷向遥远的天边。
旭日曈昽处。
黎明。
破晓。
▲全文九千+,请拿出您毕生的耐心(各种意味
这世上的一切 都是为了将你赶尽杀绝
落阳。
序。
梦里总是出现一个奇怪的景象。
背对着自己说着永别的蓝发青年被替换成了那个拥有着纯净气息的少年,少年的橘色长发静静地垂在身后,那仿佛烙印在灵魂深处的炙热颜色,将视网膜灼烧得滚痛。平子真子狠狠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想要快点摆脱这个熟悉得可怕却又异常陌生的梦境。
忽然,他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灵压从周围爆发出来,迅速逼近并吞噬自己的意识。然后对方的灵压渐渐变弱,直到完全消失。回头。平子真子分明看到少年眼中一闪即逝的复杂感情,那种悲伤的,落寞的眼神,让他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少年时的情景。
一.
「平是扁平足的平,子是小野妹子的子,真是真性包皮的真,子是辣味明太子的子」平子一边心不在焉/乱七八糟/手舞足蹈地作着自我介绍,一边用余光偷偷瞥向一护的位置。少年的样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柔弱一些,虽然事先有知道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十五岁人类少年,但是平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地皱了皱眉头,心想着这样的身体不知道能否承受得了接下来的训练。
自我介绍结束,平子迅速地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保持着天真烂漫的笑容乖乖地走到一护旁边的空位子,侧身向着正陷入思考中的少年问好。果然,对方明显地恍惚一下,然后礼节性地点头示意。「……怎么就像小动物一般。」平子有些好笑地想着,然后习惯性地扬起嘴角,目光却变得深沉起来。“没想到这样的小鬼居然是我们最后的王牌。尸魂界还真是没用。”无奈地啧啧嘴,平子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对方。
少年的长相还算不错,五官端正,英挺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维持着双手托腮的姿势思考着,严肃的表情看上去甚是……可爱。平子再次不自觉地加深了嘴角的笑容。「无论多强,终究还是个小鬼嘛,明明该是和狐朋狗友一起鬼混的年龄」停顿一下。「……却碰到这么个倒霉事。」
遥想当年自己的人生轨迹就是这样被其他人强制改变,而现在的自己竟不得不作相同的事情。「现在的我们不断重复着过去的错误,为的却是要纠正之前所犯的错……么?」想到这里,平子不禁自嘲地苦笑。
曾经的一切明明已经在很久前的那个夜晚宣告结束,而作为失败者理应死去的自己却苟延残喘地活了下来。难道只是为了找到自己的替身,继续之前的闹剧?曾经无数次这样追问自己,却始终找不到答案。曾经所处的位置,栖身的场所, 坚信不疑的真理,以及那些赖以生存的法则,仿佛一夜之间被被磨灭得一干二净。平子真子希望自己可以随之死去,因为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任何一样他所眷恋的东西。
他想,自己的确需要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呼……」思绪被一下子拉得很远,平子有些疲倦地叹口气,马上重新将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确定他看到了最让自己心痛的表情。
二.
就这样,平子短暂的“高中生活”开始了。
每天早上从假面基地出发,慢慢悠悠地晃到学校附近。一路上经常会看到穿着相同制服的少年少女成群结伴地走着,有说有笑。每当这时都会下意识地想到一护,想到这才应该是他所生活的世界。不过现在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拜这个“目标”所赐自己才会找上一护,软磨硬泡地要他加入假面军团。其实平子比谁都清楚,这个叫做黑崎一护的少年根本不应该介入他们的世界。也许正因为如此,平子才迟迟无法对他下手。
可是剩下的时间毕竟不多了。
「啧……。」心中一阵烦躁,平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早上好!黑崎同学!」
「早上好!一护同学!」
同样的戏码接连一个礼拜在一年三班的教室中上演,班里的同学似乎早已习惯,一边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一边等着偷偷看好戏。果然,被问候的主角一脸想死的表情,微微舒展眉头对着橘色长发的女孩点头问候,明显得无视了拥有一头清爽短发的转校生。
「……居然又无视我,你小子好样的。」平子潇洒的一笑置之,转身走到自己的课桌旁。突然感到右肩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蠢脸「转校生你不要在意哟!我跟你说一护平时就是这个样子虽然看起来很冷淡可实际很热…唔噗痛痛痛痛一护你干嘛打我…?!」平子淡定的看着眼前的男生第N次变身怨妇样泪奔,心想着这个夸张的家伙好像是叫做什么启悟来着。自从“那次事件”之后就忽然变得对自己热情起来,看样子是被当做同类了呢。「…嘿嘿」平子意味不明地扬起嘴角,觉得这些人类倒是挺有趣的。
而此时,似乎是今早一切事件导火线的一护正在自己的位子上补眠。最近一直被体内的虚不分昼夜地骚扰,接连几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觉,严重的睡眠不足导致自己的精神也变得很差,身体和精神的疲惫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而就是在这样的时候,那个叫做平子真子,自称是什么假面军团成员的可疑家伙忽然出现,板着脸说了一堆恐吓的话硬是要把自己揽去做他们的同伴。
想到这里,一护只觉得自己的头更加痛了。
「一护,你还好吧?」从刚才起就一直默不作声的茶渡开口询问。
「啊…没什么,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一护勉强挤出个笑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虽然感觉到了对方敷衍的态度,但茶渡并没有追问下去。因为他一直相信着一护,并且时刻准备着在挚友需要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三.
每天都是无功而返,日世里虽然嘴上骂着「磨磨蹭蹭的家伙」,还经常给予平子一顿暴打,却终归没有实质性地干预他的行动。当被问到的时候就搪塞一句「这么弱的家伙管他去死啦!」,心里却想着另一回事。即使暴躁如她也明白,无论是真子还是那个素未谋面的死神,都需要一点点自己思考的时间;因为能让他们任性一下的就只剩现在了。
又过了几天,平子终于带着那个人回来了。
对方听不懂话又异常倔强这点让日世里极度不爽。于是掏出面具,揍飞平子,拔刀,虚化。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让少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狠狠击中。
「噗……哈……」已经浑身是血。
「明明实力不怎么样,口气倒是不小嘛秃子!」而且居然大言不惭地对真子说利用什么的,该死。
「你别搞错了,我们可不是在低声下气地求你!」日世里越说越激动,俨然一副忍耐很久终于爆发的样子。
平子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两人,明显地打算袖手旁观。
「真子~不用劝劝嘛?」绿色短发的可爱少女嘟起嘴,皱皱眉。
「小世里要是和小草莓打起来怎么办~?」……好像已经在打了。
「不用管啦,让日世里吃一次苦头她就会记住」平子无所谓的耸肩。
「毕竟……如果我们费尽心机拉拢的人只是这种程度,会生气也是正常的吧」关注着形势发展的众人闻言也都默默地点头,暗无天日地等待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与蓝染正面决一高下,如果手中的王牌只是这种程度……
「我要……宰了你,然后结束战斗」扣上面具,日世里拔刀朝着一护猛冲过去。后者明显招架不住,十分吃力地接住日世里的攻击。
「啧……可恶……」一护再一次厌恶起自己的弱小。难道不虚化就赢不了吗?不甘心。不甘心。
「哼」日世里乘胜追击,毫不留情地甩出一记虚闪,拉开距离,打算下一击彻底结束战斗。
「…唔……哈……哈……」被从正面击中的一护狼狈地向后退去,余光艰难地瞥到平子;果然,对方站在一旁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可恶,可恶,可恶!自己真的就这么弱吗?!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战斗在一护虚化的一刹那结束了。
日世里被掐住脖子甩飞,撞到身后的墙壁后强制解除虚化,瘫坐在地上不甘心地咬紧嘴唇,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平子走到一护身旁,低头看看他,又看看日世里。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开始了吗?」
四.
接下来的几天,一护开始接受所谓正式的虚化训练。
训练地点是个封闭起来的空间,据说为了防止外界干扰已经在周围张开了强大的结界。这让一护想起了浦原商店地下的秘密训练场,以及尸魂界地下温泉附近的训练基地。
「……果然少年漫画主角练级的地点都差不多么唉不对我在想些什么!?」一护无力的自我吐槽。现在被软禁——说是软禁一点也不为过——在这个寸草不生的鬼地方,与一群来历不明甚至很有可能是敌人的家伙“亲密”地生活在一起,一护觉得自己是疯了。早知道在学校的时候就多和平子聊聊顺便摸清他们的底细,哪怕一点也好啊。一护愈发郁闷地加重力道狠踩着脚下这台【真·超级日世里跑步机】。
说起来……自己对平子他们还真的是一无所知——除了他们也会虚化以及不太喜欢死神这点。然而平子这家伙不仅第一次见面就完整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唔。]皱眉。居然连自己死神化,始解甚至卍解的情况都了如指掌。简直和某个神秘兮兮的杂货店老板一样嘛!这种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让一护十分不爽。
但是怎么说呢,平子真子给他的感觉还是和浦原喜助不一样。
以转校生身份接近自己的平子,除去对自己死缠烂打这点,还是比较招人喜欢的。性格随和且友好,与同学的相处就算是逢场作戏也显得很自然。虽然还有点懒散,但那也是性格使然,没有办法的事。之前自己闹情绪失手冲平子丢了【超级日世里跑步机】都出了血对方居然也没有生气,还非常淡定地吐槽日世里。要不是之后自己又情绪失控说了那么自以为是的话惹得平子冲自己大吼,自己也许不会想到原来那家伙发起怒来的气势也可以咄咄逼人。
「呼……」看来为了让接下来的训练能够顺利点进行,还是有必要找平子谈谈,一护如是想。下次有机会找他问问蓝染和崩玉的事吧!……不过他好像对这个反应有点激烈。停顿。难不成他和蓝染有过什么纠葛?呃……慢着慢着慢着。怎么感觉有点复杂?一护懊恼地揉揉太阳穴。等到回过神以后才发现,自己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想平子的事。
「!!!」喂喂喂不是吧我,都到现在了居然还有心情想别人的事?带着轻微的自责,一护再次加重力道与脚下这台机器奋战起来。
「噢噢噢不错嘛!这家伙终于有点干劲了啊!」站在不远处巨石旁观察一护训练的日世里欣慰地点点头,向一护—并不是—脚下的那台【真·超级日世里跑步机】投去赞赏的目光。
「饭还没好吗?我都快饿死啦……」一旁的平子没精打采地抱怨。根本没有在看一护训练。
「怎么就知道吃啊你这秃子还有负责一护训练的人是你吧你怎么就一副事不关己的德行?!」
对日世里的长句吐槽加辱骂已经习以为常的平子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懒懒地丢出一句「我在想比训练更重要的事啦」换来日世里更长篇幅的吐槽加辱骂。
平子垂着眼皮用食指塞住耳朵,斜眼瞥了一下正在努力做练习的一护.
「比训练更重要的事……吗?」
五.
在假面军团一伙人的“调教”下,一护进步的很快。战斗中造成的伤痕渐渐变少了,一对一训练的时候也能找准时机压制住对方。平子将一护每一次的进步默默记在心里,想着是不是到时候放他单独去闯闯了?
这天训练过后,一伙人像往常一样围在一起吃饭。经过几天的磨合,一护已经习惯了与这伙人的相处模式。从最初的闷闷不乐沉默寡言到后来,已经能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几句。又因为热血易怒的性格成为众人调戏打趣的对象,一护的话变得多起来表情也更加丰富起来。这天,一护忽然心血来潮地想起自己说要打探一下他们底细这回事。思考片刻。还是决定选个自然点的话题过渡一下。
「那个…平子你们在现世生活多久了?」
「呃……这个啊。」平子懒懒地加了块肉给自己,低头稍微想了一下。
「嘛。」继续吃饭。
「………………」这家伙绝对是嫌解释太麻烦所以省略了吧喂问他这个问题还真是失败啊!一护自暴自弃地想着。
「……唔,现、现世和尸魂界果然还是不一样的……呐?」居然用这种语气哟自己真是蠢透了。
「…………」
面对忽然沉默的众人,迟钝如一护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这次真的说错话了。
「嘛。吃饭的时候就说点开心的事吧……啊。日世里你快讲个笑话。」
打破这尴尬气氛的依旧是平子,一护偷偷看看他。对方还是一副痴呆二百五的样子似乎丝毫不为之前的话所动。
「你这粗神经的秃子谁要讲笑话啊啊!??」就这样,伴随着日世里的一阵咆哮以及忽然飙升的灵压,餐桌上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晚饭过后,照例轮到一护洗碗。一护像往常一样满脸黑线地系上绣着“草莓专用”的粉红色蕾丝边围裙,无视了莉莎罗武以及日世里等人的吐槽默默地抱起众人的餐具径直走到水龙头旁。
这件梦幻少女系的服装是白(重点)和钵去外面买食材的时候拿回来的,据本人说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很衬一护,于是毫不犹豫地买下。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绝不会穿上!」一护斩钉截铁地拒绝。心中想着这家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思考回路?!
「穿穿看嘛~~人家特意为你买的说」白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一护。
「叫你穿你就穿啊磨磨蹭蹭的是不是男人?!」日世里拍着大腿催促。回头看一眼平子。
「……你看我做什么。」
「噢!原来真子你也想穿吗?」莉莎语出惊人。
什么跟什么。
「……是、是这样吗?!」
你小子也别信啊!
平子真子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家族内部确实需要一个心与心的交流。
日子就这样慢慢流逝,平子和一护都怀着各自的心事重复着有些单调的生活。一护一直很在意平子与蓝染以及尸魂界的关系,而平子则在思考要不要以及要以哪种方式将这一切向一护坦白。
「啧啧啧。」为这种事烦恼真不像自己的风格啊。平子盘起腿坐在石头上,两眼空虚地望着眼前的橘子头一边 「喝!……哈!…月牙天冲!」,一边英勇战斗的背影。然后咂咂嘴感叹年轻真好。眼神却无意识地飘到远处。
「那个,一护啊……」慢悠悠地开口叫住一护。
「什…什么事?」一边忙着应付日世里的攻击,一边忙里偷闲回应着平子的话。
「我……」有点事跟你说。快说呀快说呀。平子在内心催促自己。他知道如果现在不说,或许今后就没有机会了。
沉默片刻。
「我忘了。」
七.
10月29日 空座町 假面军团地下本部。
「你已经死了!你不觉得这句话很深奥吗?对那些没有发现在战斗中已经死亡的人,告诉他们已经死了,难道没发觉吗?……你虽然活着,却已经死了。」罗武深情并茂地读着罗兹借给他的漫画,背景是掉了半边面具的一护被虚化的日世里一脚踹飞的景象。
进入到假面总部训练已经有几个月了,虽然说是好几个月但折合成现世时间,也就勉强可以算作两个月。除了自身的能力有提高外,呃,到头来一护觉得自己对假面一伙还是一无所知。
一如既往的清晨,一护被日世里的拖鞋“叫”起来晨练,在对方的逼迫下极度不情愿地踩了两脚【真·超级日世里跑步机】,然后被白(重点)和拳西(受害者+1)拖去购买午饭食材。转了一圈回来,结界里面已经是中午了。
「可恶啊。」明明时间已经很紧张了,还要在这种无聊的地方浪费时间!再次系上围裙的一护狠狠地剁了一下刚买回来的萝卜。
「哟,一护,早上嗷……。」平子睡眼惺忪地冲一护打了个……哈欠。
「……」MD你这家伙真的是假面军团老大么。这样想着,一护臭着脸无视了平子,转身把切好的萝卜丁放进盘子里。
「唉,一护你会做饭?」真是贤惠。
「跟着游子学了一点,味道可能不会很好凑合吃吧。」
「哦……是那个很可爱的小家伙吧?」兄妹很像哦基本上。
「!!!平子你!??」一护如同受惊的小动……—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小草莓—一般,瞪大橙色的眸子,惊恐万分地看着平子。
「喂喂喂别用那种看着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啊我才没有恋童癖!」大概猜到了一护的想法,平子无力地解释道。大概是之前自己对织姬MM的态度让这只纯情的小草莓误会了什么?啧啧啧。
「饭快好啦,叫他们过来吃吧。」一护冲着平子示意了一下,后者默契地起身招呼正在闲扯中的一伙人吃饭。
嗯嗯嗯,偶尔这样也不错。
「哇哦!是胡萝卜胡萝卜耶,白超级喜欢的说!!」白开心地喊着,蹦跳着跑过来。
「噢噢噢噢噢!味道不错嘛秃子!!」
「哎?!比想象中好很多!」
「虽然看起来很凄惨但味道另当别论」
「……好吃。」
一护感动的想扶额,心想这些家伙不是也挺可爱的嘛。
然后。
「干得不错一护!准备准备嫁过来吧!」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最后那句话是谁说的?众人满脸疑惑加黑线(一护)回头,看到莉莎脸不红心不跳地从身后拿出一本H书,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BL天堂。
八.
曾经有过一丝错觉,以为这样的生活会继续下去。但是仔细想想,却发现自己根本自信的无根无据。
九.
几抹异常强大的灵压划破空座町寂静的夜空。其中有一个熟悉的,剩下三个则是完全陌生的。
「……来了么?!」察觉到危险的一护本能地想要冲出去看个究竟,却硬是被拳西和罗武压了下来。
「干什么?!放开我!!」一护一边冲着两人怒吼,一边扭动着身子奋力挣扎。
「你们想让我对同伴见死不救吗?」
两人见一护根本听不进劝告,也放弃了用语言说服他的念头,各自默默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心想着这小子是真的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加入』的念头,倒是那个『利用他们学会控制体内的虚』的说法,最有可能说得通。两人在心中无奈地叹气,想到平子为他做了这么多却还是徒劳,这个迟钝的小子或许直到最后还是无法真正的接受他们。
「吵死人了……让他去吧。」开口的还是平子,背对着少年抬手搔搔头发。
「反正早晚都是要离开的嘛……。」
奋力挣脱开禁锢。一护踏着瞬步飞速离开。
「喂真子!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转身。平子望着一护的背影,再次陷入沉思。
说起来……他好像和那个蓝色头发的破面交情不错呢。
见鬼。真是见鬼。
再次见面的蓝发破面虽然少了一条胳臂,嗜血狂暴的气势却不减反增。见对方没有“叙旧”的意思,一护扣上面具,很有型地抛出一句「没时间了」,便冲上去准备速战速决。一瞬间,一护简直将葛利姆乔压制得死死的。对方毫不示弱地甩出一记虚闪,一护从正面用斩月抵住,飞快的转身想打葛利姆乔一个措手不及。忽然,面具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然后猝然破裂。
报应。一护没来由的想,绝对是报应。
葛利姆乔惊讶地愣了一下,马上明白对方大势已去,更是嚣张地扯开嘴角。
「死吧!」
失去了平衡的一护像个自由落体般跌落,空气划过耳膜发出嘈杂的声响,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一护眯着眼皱起眉,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头顶沿着脸颊滑下,被擦过耳畔的风带走部分热度。见鬼。真是见鬼。深深的挫败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心中一阵绞痛。然后一护又没来由的想到了平子。刚刚并不是没有看见,平子说着「放他走」时的眼神。
他想,这或许是他所见过最寂寞的眼神。
「哟,死神,只有这点程度吗」
「摇摇晃晃的根本站不稳嘛……。」
「……啧,果然还是去死吧」
「一、一护!你还好吗……」是露琪亚。
「哼!你也太小看我了,死神!!!」
可恶。
平子真子不明白,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在乎他的身份。
那群顽固不化的死神也好,那个死心眼的橘子头少年也罢,甚至就连面前这个涂了眼影的蓝发破面也是。
「……你小子谁啊,和他是一伙的吗?」而且还非常没有礼貌。
「…嘁,怎么可能啊~」平子心想着你们家波士曾经也就是个给我端茶倒水梳头叠被的小角色,你们这帮跑腿的居然这么嚣张。
维持着脸上淡定的表情,平子不紧不慢地用余光瞥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一护以及旁边的黑发小美女(……),确定他们暂时无事之后就把目光重新拉回了蓝发破面身上。
「……那你是什么人?」
「……是谁都无所谓吧」
对方又自言自语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忽然提刀朝自己冲了过来。糟糕。平子在心里默念。好像是我不擅于沟通的类型。
平子抽出面具虚化的一刹那对方还是明显的动摇了一下,然后听到蓝发破面得意的说了一句什么“你们果然是一伙的”,自己原本没放在心上,胸口却还是迅速燃气一把莫名火。过了几招便更加厌烦了起来,平子左手插兜,右手横握刀柄放在胸前作出虚闪的动作,嘴上说着要认真起来绝不想放水。
瞬间,胜负已分。
十.
最终,战斗在蓝染的一声命令下停止。破面被迫召回,那个看似是蓝发破面同伴的十刃出面制止住他,然后朝着意识已经不太清醒的一护丢下几句冷漠的嘲讽。
平子将这些全部看在眼里,简直抑制不住虚化揍人的冲动。「说了那么自以为是的话,你以为你对他的了解有多少?!」。像是忽然被自己的想法惊醒,平子真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曾经对一护说的话有多么残酷。或许这并不是出自自己的本意,却还是在无意中否定了少年自身的存在。『承认吧,你是我们的同类。』
他想,或许自己早就死了。就在一百一十年前的那个夜晚,被跟随数十年的队副无情的背叛,被拼命维护的尸魂界像个垃圾般丢弃。自己曾经苦心经营的一切,发誓要守护的东西就这样轻易被毁灭。平子真子开始搞不清疯狂的是这个世界,还是自己。
一反常态地皱起眉头,平子缓缓降落到地面,烦躁地盯着已经昏迷的少年看了一会。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默默地转身走掉。
「应该还会见到的……吧。」
十一.
朦胧之中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属于少女的灵压,羞涩而笨拙,悲伤而轻柔。这个熟悉的感觉让他想起了与自己有着相同发色的少女。还有一个模糊的灵压,与自己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他越是想接近,对方越是故意避开。
黑崎一护想自己或许已经被平子救过很多次了。在尸魂界的时候替他捡回丢掉的面具,在快被体内的虚逼入绝境时告诉他抑制的方法,以及现在挡在受伤的他面前击退敌人的攻击。的确,他对平子真子的现在几乎一无所知,对他的过去也毫无头绪。但是从那个眼神中,他确信自己捕捉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是一个别人都无法了解……应该是不可能了解的平子。一个拼命否定自己存在的平子。他们需要时间来了解彼此。
他想要,了解平子。
尾声。
冬季决战以死神一方的胜利告终。
作为获胜方的尸魂界损失也颇为严重,数名队长身负重伤需要较长时间的疗养,所以一切事物暂由副队长全权代理,每队五席以上的席官联合组成副队长代理,协助临时队长处理期间的队务。
就这样,一切依旧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蓝染被直接上交王族处理,其余的破面基本招降,假面一伙从此销声匿迹,而一护也逐渐回归了日常生活。
一年后.
「黑崎同学,那么明天见啦~」少女夸张地冲自己摆摆手,红扑扑的脸上露出有些傻傻地笑容。
「……那个,明天乌尔奇…啊不,乱菊小姐他们要来我家吃饭,方便的话也请黑崎同学,石田同学和茶渡同学一起来吧~」
「……喔哦。」一护模糊地回应,看着少女走远的背影心想原来那个面瘫把该表现在脸上的丰富感情都藏肚子里了么怪不得。
「那黑崎,我们也走了。」雨龙依旧装模作样地推一下眼镜,身后的茶渡依旧一言不发地朝一护点头示意。
「噢!路上小心啊!」
变成一个人的一护静静走在归家的路上,忍不住再一次陷入了沉思。那件事结束已经一年多了,自己和那个人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虽然之后从浮竹和京乐队长那里大概了解了当年的情况,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想要亲自确认。
懊恼地叹口气,一护侧身转过最后一个弯。忽然,视线一晃。
虽然是逆着光,一护却分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靠在距离自己只有50米的电线杆上,身后的影子被日光拖得斜长。
一护停住脚步。
「……你、你是?」
「唉……最近的高中生放学都是那么晚吗……让我好等啊。」对方撇撇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嘁,都是莉莎那家伙说什么对方看起来很迟钝所以你要主动点。啧啧啧。」
浅色的短发在淡粉色天空的衬托下融化成温暖柔软的质感。
「………所以你也有责任哦。」
黑崎一护想,或许人与人之间真的存在心意相通的说法。想要把自己的心意传达出去的同时,如果对方恰好也在这样想,就一定能实现。
「彼此彼此啦。」
落阳。
FIN.
(2010/09/03 22:41:24)
敲上标题的时候我在内心吐槽自己:【终于还是要写吗?!】
敲上结束的时候我在内心安慰自己:【管他的总之终于写完了XD】(够啊
总之,非常感谢耐着性子看到这里的您!鞠躬。
虽然写了这多,可实际上距离两人确定vv关系还有很长路要走啊。远目。
草莓你要不要这么迟钝?!平子你要不要这么矜持?!hyo桑你要不要这么懒惰?!喷。
……都给我有点干劲啊饥渴羞!!(掩面
以上。
PS.至于为什么叫《落阳》,
静?臨正蜜月三角期。
千田快結婚!
骸綱在心中(嚴肅臉
ACG:家庭教師ヒットマンREBORN デュラララ!! 死神ブリーチ ZOMBIE-LOAN
音樂:AQUATIMEZ ラッドウインプス ORANGERANGE
宣言:
愛生活愛姑娘。
極品請主動退散。
歸屬感離家出走中。
忙著尋找心靈寄居地。
已經精神分裂了吧大概。
受得了這種人就請來勾搭?